丽华并不想在警察面前表现出那非人的能力，赵丽玹的行动也相当于是在救她。
树并不高，杨尚和现在体重也很轻，但从上面掉下来造成的冲击依然不小。赵丽玹还是被杨尚和砸倒在地上，虽然实际没受什么伤，但也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。
“谢谢……赵丽玹，你没事吧？”杨尚和连忙起身，试图扶起赵丽玹。
“没事……嗯？你认识我？”
杨尚和一时嘴瓢，忘了自己现在是谁。
“啊……是杨尚和跟我讲过你的事情，你出现的时候我就认出是你了。”
“讲过？他醒了？”
赵丽玹很震惊，而且眼里相比之前“送死”的时候有了一丝光。
“……怎么说呢，现在他没醒。”
这下杨尚和没办法逻辑自洽了，赵丽玹也隐隐对她产生了敌意，但并没有表露出来：
“到底怎么回事？他没醒，你怎么会知道我是谁？”
“是我跟她说的。”丽华这时候才站出来解围。
“你……调查过我？”
“当然，毕竟你来医院看望过杨尚和。”
“……”
赵丽玹不能判断出丽华是敌是友，但考虑到刚才她救了自己，现在她暂时把丽华当作是友军。
她问丽华：“杨尚和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？他人在哪儿？”
“他目前还没醒，我们家先生正在研究怎么治好他的身体，说不定治好他的身体就会醒了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他有望恢复正常？”
丽华点了点头。
“太好了……我还以为他真的没救了……”
赵丽玹瘫坐在地上，整个人完全软了下来，之前的怨气荡然无存。
“你放心，到时候他一定会好端端地站到你面前的。”杨尚和也赶紧表明“立场”，“怎么说……他现在也算是我的哥哥了。”
“……现在他是你们家的孩子了吗？”杨尚和能感觉出来，这么一说，赵丽玹的敌意瞬间就消失了。
“嗯。”杨尚和连连点头。
“这样啊……至少比那里好多了吧。”
“……赵丽玹姐姐刚才为什么要‘送死’？”
这话惊得赵丽玹猛地抬起头，认真地看着她：“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是在‘送死’？”
“刚才那些男的朝你冲来的时候，你一点都没有要防御的意思，除了送死，我想不到别的理由。”
“你很想知道为什么吗？”赵丽玹勉强一笑。
“没有，姐姐要是不愿意说，我也不会勉强……”
“这样吧。”赵丽玹回头看了一眼正走过来打算接她们去做笔录的警察同志，“等这事儿告一段落后再说。”
杨尚和差点忘了这一茬儿。现在她反而担心的是丽华了，毕竟救护车正在运送丽华的“杰作”，要是暴露了丽华非正常人的身手，进而暴露其AI的身份，那麻烦就大了。
“你放心，不会暴露的。”丽华说，“不然你以为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？”
“……”
丽华有这个自信，杨尚和也就无话可说了。
接下来的流程就显得尤为漫长，毕竟这算是一桩大案了。这个昆哥貌似是个惯犯，之前都是在外地进行诈骗，前前后后骗了上千万。他原本打算在言城再捞一笔后就洗手不干，结果没想到被人发现了。
让杨尚和感到意外的是，他居然没有说丽华异于常人的事实，那些被打晕的人还在医院，也无法及时来证实。丽华做完笔录出来的时候一脸轻松，没有任何心理负担。
“他们为什么不把你的事情透露出来？”杨尚和感到很困惑，她觉得这些坏人多少也会有把丽华拖下水的想法才对。
“因为没有录像佐证。”
“啊？”
“那附近没有监控，而且他们也没有一个人在当时作出录像的判断，所以我才敢那么做。”
“这样啊……”
杨尚和就知道，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，丽华多半是不会那么行动的。
等所有事情告一段落，已经是黄昏了。赵丽玹是最后一个做笔录的，但是她在里面耗的时间有点长，杨尚和一度担心她可能会被拘留，毕竟她来的途中伤了人，直到她最后出来才放心了。丽华本想直接带杨尚和回家的，但杨尚和说还有些话要跟赵丽玹讲，丽华只好乖乖地站在远处等着了。
“你还真想知道啊……”赵丽玹出来的时候发现杨尚和还在等她，感到很意外。
“至少我不能坐视不管。”
“哈哈，你这性格跟他还真像是兄妹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。”
“……”
“其实我已经退学了。”
对杨尚和来说，这可谓是开幕雷击。
“退学了？！”
“很奇怪吗？”
“为什么，之前不都只是停学吗……”
赵丽玹愣了一下，才解释道：“就算我不想退学，那些人也不想让我继续留在学校了。”
“怎么回事？”
“这一次打的那个人家长知道我是个惯犯，就联名家长写投诉信，要求学校把我开除。”
“你到底做了什么？！”
杨尚和已经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了，五个多月没和赵丽玹接触，她想不通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“……你这么激动干嘛？”对于杨尚和的反应，赵丽玹反倒无法理解了。
“我能不激动吗？几个月前你还好好的，没怎么犯事，几个月不见就被弄到退学的地步了，我能不激动？”
“……你这表现怎么好像认识我很久似的？你到底是谁？”
杨尚和已经不想装了，隐瞒自己的身份在当前的场合很不合适。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如何，但她知道自己要是继续藏着掖着，之后发生的事情就追悔莫及了。
“我说我就是杨尚和。”
赵丽玹一听，怒了：“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。”
“我没开玩笑！”
杨尚和向丽华投去求助的目光。当然，丽华是听得到两人的对话的，杨尚和的做法让她感到很无奈，但没办法，现在她不得不站出来证明。
“赵丽玹小姐，她并没有说谎，具体原因很难跟你解释清楚，但她的的确确在意识层面上是杨尚和，尽管她现在的名字叫莫知合。”
“你们合起来骗人是吧？”赵丽玹并不吃这一套，“你们到底想干什么？”
“你要怎样才能相信我？”
看着杨尚和认真的样子，赵丽玹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，可是……
“那你说说，两年前的……对，就是今天，我和杨尚和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？”
杨尚和闭着眼睛想了想，这对她来说并不难：
“你打了我一顿，因为我阻止你去找人。”
“……我要找的人是什么人？”
“你家的仇人，因为那天你爸被那人打断了腿。这人现在已经在牢里蹲着了，保守估计要蹲十五年以上。”
“……那天杨尚和说了什么话让我放弃了报仇的想法？”
杨尚和深吸一口气道：“你要送死可以，先打过我再说！”
“结果呢……”赵丽玹的气息有些紊乱了。
“我没打过你，但我成功阻止你送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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